《黄海文学》系专业作家团队精心打造的纯文学双月刊，以培养文学新人为己任，以弘扬传统文化为宗旨。欢迎广大文友投稿、关注，更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支持指导。

本文共1722字，阅读仅需5分钟！

本文刊发于《黄海文学》2020年第2期。

纸媒网络同步推广作品，如有异议，请及时联系编辑！

那天深夜，当兵马指挥使陈林心急火燎地冲进梓州府衙时，却见新任知州冯瓒冯礼臣大人，正与州同杨大人一起，请几位白发苍苍的更夫喝茶聊天呢。

二位大人，好悠闲啊！陈林心中着实有些不满，上前躬身施礼说：大人哪，那匪首上官进果真纠集了数千名逃兵悍匪，还有城外的数万百姓，已经将梓州团团围住了。看来，今夜我梓州城必破矣，城中百姓的命休矣……

冯瓒听了，便抹了脸放下茶杯说：陈指挥，休得再胡言乱语，难道你忘了本州的严令么？我且问你，城内的三百名将士，是否已全部上城拒守？城中三千名青壮百姓，是否已全部招募到位？

陈林忙跪倒在地说：属下怎敢忘记大人严令？只是贼人来势确实太凶啊。遵大人吩咐，标下已将三百名将士分派到各个城门坚守，三千名青壮百姓已全部执械上城拒敌。

嗯，很好！冯瓒走过来，紧紧拉着陈林的手臂说，陈将军哪，身为一州最高统兵官，在强敌压境时，怎能如此惊慌失措，自乱阵脚呢？走走走，我这就陪你守城去……

说起来，这还是大宋乾德三年的事了——这年九月初，五十一岁的冯瓒以朝廷枢密直学士身份，出任四川梓州知州职。此时，宋太祖赵匡胤刚刚统一天下不久，四川剑阁一带的后蜀散兵游勇仍亡命相聚，到处打家劫舍，杀人越货，闹腾得百姓苦不堪言。冯瓒到任后的第四天下午，便获悉了他们中有一个叫上官进的逃亡将军，扬言要带领三千名逃兵悍匪，胁掠城外百姓三万，在今晚突袭梓州！消息一传开，梓州府衙里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有人主张说赶紧往成都撤吧，有人建议说赶快派人跟上官进谈判吧，还有人叹气说干脆开城投降算了……

冯瓒哂笑说，我等安享朝廷俸禄，当尽忠王事保境安民才是，岂能临危退缩，弃满城百姓而不顾？传我严令，但凡再有轻言贼人势大者，主张开门投诚者，乱我军心民心者，一律格杀勿论！

众僚属虽然表面上噤了声，可内心里仍然惶恐不已。

冯瓒接着说，大家别看逆贼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可我料定他们必败无疑！一则当今乱世初定，人心思安，贼人逆天道违民心，一必败也；二则贼人为抢劫钱财而来，为劫掠城中女人而来，没有人真正会为上官进卖命的，二必败也；三则梓州城高壁坚，我军民同心，居高临下拒敌，于我有利于贼是弊，三必败也；四是我已请来援兵，在五更时相助，只要我军民拼死守城至天亮，贼人自会溃逃。贼人有此四必败，我们岂能束手就擒？

众人闻听后，都说谨遵冯大人的调遣…… 冯瓒上得城来，但见城下火把逶迤，喊杀之声震天；城上刀枪林立，严阵肃然以待。他便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神色自若地品起茶来，静观贼匪的下一步动作。

贼匪便架起云梯，开始向东城门发起猛攻。可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城上飞蝗般投射出的利箭和石块给击退了。

少顷，贼匪又疯狂地呐喊着，潮水般地扑向南门，开始了第二次进攻，但他们又很快地被城上的弓箭和石块击退了。

这时，城头上“咣咣咣”地传来三声报更声。三更了！冯瓒兴奋地跳上椅子大喊：众将

士，乡亲们，已经是三更天了，大家要坚持住哇！只要天色一亮，我们的援兵就赶到了！

城上立刻欢声雷动：我们的援兵五更天就到了，杀贼呀，杀！

城下的上官进沉不住气了，立即组织众贼匪开始攻打北门，但进攻的势头明显减弱了……

待城头上“咣咣咣咣咣”地响起五声报更声时，城上的吼叫声顿时响彻云霄，更令城外的贼匪胆颤心惊。这时，人群中偏有人喊：哎呀，不好了，城里的援兵到了，快跑哇！呼啦啦，众贼匪随之一哄而散，你践我踏，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