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遗产
    主页 > 综合新闻 >

火遍全国的“凡尔赛文学”,古人玩得炉火纯青

最近“凡尔赛文学”火遍全国,据说是一位叫蒙淇淇77的网友发扬光大的,大致是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刻意炫耀的手法。后来,网友们回忆,诸如马云、刘强东等人的著名“语录”,实际上就是早期的凡尔赛文学。其实,何止是他们,在古代,牛人们已经将这一套玩得炉火纯青,留下的只是令我们望尘莫及的名场面。
天宝年间,李白被唐玄宗赐金放还,失去了在仕途,这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然而,李白毕竟还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也是诗歌王国的全民偶像。他的朋友遍布天下,在梁、宋游历时,岑勋、元丹丘就与他相会,肆意饮酒作乐。悲喜交加的气氛,让李白诗兴大发,写下了旷古奇作《将进酒》,最后就是“凡尔赛文学”手法: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虽然还是盛唐,但老百姓的日子也就混个温饱,李白倒好,五花马、千金裘,可以随意拿出来换美酒。就是这样,还自怨自艾地表示,自己发愁,而且还是万古愁。真不知道诗仙发的哪门子愁,天天逍遥快活,上天赏饭给他如此才华,还不知足。
第二个名场面,同样来自于唐朝诗人,主角换了白居易。诗王本来就比较内敛,没有李白那么激情四射,所以他的凡尔赛文学,自然含蓄一些,但带给我们的震撼程度一点也不小。在《宴散》中,白居易写道:
小宴追凉散,平桥步月回。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这一段说的是白居易家里举办完小规模的宴会之后,他觉得有些微醉,便出来醒酒。他并没有踏出自己的院落,却绕过了平桥,走下了楼台,听到了依旧不息的笙歌。不经意之间,流落出富豪的本色。他只差说上一句:在家里也能迷路。
我们知道,白居易是河南新郑人,到京师拜谒达官显贵时,还被顾况打趣:“京师米贵,居之不易。”小珏记得他在《欲与元八卜邻先有是赠》中羡慕元宗简在京城的豪宅,后来在《七律?题新居寄元八》透露自己在京师郊区青龙冈附近购置了田宅,只是比不过元宗简在升平坊的地理位置。不过,咱们也看得出,有本事就是牛,当年那个被人担心连饭都吃不起的年轻人,经过奋斗就能在京师住上大别墅,完全值得低调炫富。
有人会说,诗人能写凡尔赛文学,那是巧合罢了,毕竟文字工作者都是话痨,难免有雷人雷语。那我们看两位古代政治家的话,一样精彩。

升降揖逊,进退闲习,辩辞之刚柔,臣不如隰朋;请立为大司行。垦草莱,辟土地,聚粟众多,尽地之利,臣不如宁越;请立为大司田。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蹬,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于成父;请立为大司马。决狱执中,不杀无辜,不诬无罪,臣不如宾须无;请立为大司理。犯君颜色,进谏必忠,不避死亡,不挠富贵,臣不如东郭牙;请立为大谏之官。君若欲治国强兵,则五子者存矣。若欲霸王,臣虽不才,强成君命,以效区区。
这段话很长,是齐桓公拜管仲为相时,管仲对答之言。当时管仲向齐桓公推荐了隰朋、宁越、王于成父、宾须无、东郭牙五人,并将他们夸得像朵花,治国强兵全靠这五人了。这本没有错,结果全部是管仲自己的铺垫,如果要成就王霸之业,还得看他的。这一套凡尔赛手法,是不是驾轻就熟?

显然,管仲会用,后来的刘邦也玩了这一手。当时,刘邦已经成就帝业,在与群臣探讨自己为何得天下,项羽为何失天下时,臣子们提出了各种解释。可是,刘邦却玩了一手凡尔赛文学:
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他先将汉初三杰的优点摆出来,说明他们已经是人中龙凤。然而,话锋一转,简短说了一句“吾能用之”,看似轻描淡写,却流露出无比从容自信,这样的帝王姿态,堪称凡尔赛文学的巅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