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川汉铁路遗留问题考略
一、引子
川汉铁路是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一条铁路。清末,该铁路引起了四川保路运动,进而引发了辛亥革命,被誉为“一条铁路搞倒了一个王朝”。
清末,宜昌到秭归曾正式动工修建的川汉铁路没有被历史遗忘,残存的遗址得到有效保护。就残存的遗址而言,有涵洞、桥梁、桥桩、路基、车站、公事房等。当然曾通车的路段当时已经被拆毁。如《宜昌县志》记载:“宣统年间,筑铁路15公里,路轨前铺后拆。”[1]282民间“一条路搞倒了一个王朝”虽然有些夸大川汉铁路的历史作用,但从侧面也反映清末川汉铁路的历史地位是非常高的,另外整个铁路经过百年风雨,大量的遗址至今犹存。如《兴山县交通志》记载:“兴山境内部分路基涵洞至今遗迹尚在。”[2]5针对川汉铁路遗址及其铁路建设过程问题,笔者有专文给予考证。[3]这里只是对以李稷勋为首的川汉铁路人处理清末川汉铁路后续事宜给予探讨,希望以此看川汉铁路在辛亥革命的重要地位,进而让学界和政府关心川汉铁路遗址的保护。
二、川汉铁路遗留问题处理略考
《中国铁路史》一书认为川汉铁路只是象征性动工,应该说是川汉铁路只在宜昌到秭归工段动过工,《血泪碑》指出“大工初议自汉口始,旋改至宜昌,因金铁大木机体之器,避峡潬险,冀省烦费,故工场悬寄鄂境。”[4]24而“自东湖(今宜昌)、历兴山、抵归州,越三百里,版锸相属,受役之夫,数逾三万。”[4]21《兴山县交通志》记载兴山境内部分路基涵洞至今遗迹还在,但《宜昌市志》却记载川汉铁路:“宜昌至万县耗804万余元,最终成为废墟。”[5]611废墟也算遗址,事实上川汉铁路遗址经过百年洗礼,完好程度超过人们的想象。《宜昌县志》和《宜昌市志》的编纂者,考证了一些历史文献,但没有认真下乡进行田野统计考察,或者知道川汉铁路,却未意识到其重大的历史文化价值。
1.川汉铁路建设概况
事实上,在宜昌动工的川汉铁路经过数万工人两年修建,是初具规模的,而该工程也是精心勘测和规划的,而非今人所说的仓促上马。如四川总督“迺请于朝,任詹天佑为川路宜万段工程总工程司,颜德庆副之。宣统元年,詹天佑亲赴工段,勘定路线。”[4]26而在詹天佑勘测之前,当时负责川汉铁路的驻宜总理胡峻说:“从美洲延华人之留学铁路工程技术者,曰陆耀庭、曰胡栋朝,先后返国受川聘,勘视路线,一自成都,一自宜昌,上下週迥,分功(工)校绩。”[4]25
在多人多次勘察后,以避三峡之险,也避修路凿山之艰,詹天佑采用了沿江筑路的方针。如《血泪碑》记载当时开工盛况:“(宣统元年,即1909年)是年十月,举行正式开工礼,东西宾侣,联袂来观,诧为盛事,时方召集第一次正式股东会于成都,工作俶新,嘉谋如云,所在驩(欢)跂。于是攻金攻术攻石之工,铁泥沙土竹木陶埴之材,汽电机体鞄革钢镍钱鎛之器,银铜之货,骈填咽塞,自夷陵达秭归三百里间,同时兴作,徙夫万千,是为川路开工建筑之始。”[6]26《血泪碑》记载:“自(宣统元年)开工至三年九月停工,凡二年。”[6]31超过三万人的劳作,加之有著名专家詹天佑做总工程师,在宜昌到秭归段的川汉铁路留下的不可能只是废墟,如《川汉铁路商办之经过》记载:“宜昌第一段土基,大致成立……在宜昌方面者,工程总局,宜昌车站,材料厂,机车厂,库房,皆已盖好……其他各段,自小溪塔起,至黄家场,约三十余华里,路基桥沟,御水石堤等工,约完十分之五,张家口车站已全部竣工、七里峡山洞亦在开工轰凿,自七里峡以西,系工务第四五六七八九十等段所辖,购地完成,土工、山洞、桥工、涵洞、房屋、改良路线,各项工程成绩,结至(截止)辛亥年八月鼎革时,大约完成十分之三四,各具基础,各段电报电话工程,亦经告竣,通讯无阻。”[4]18-19
从上面可知,川汉铁路可能留下的遗址(包括废墟)甚至是保持完好的铁路建筑有:工程总局、(宜昌、小溪塔、张家口)车站、材料厂、机车厂、库房、路基、桥沟、御水石堤、土工、山洞、桥工、涵洞、房屋、电话线、铁路路轨等。这些都可能保留到今天。在这里不对具体物质文化遗址给予考证,而更多关注川汉铁路物质遗产的后续处理(人和物)在当时产生的重大影响。
2.川汉铁路工程遗留文宗问题解决情况
詹天佑之子詹文琮指出:“检阅川路图案,觉其中多为先君所擘画,惜多数卷宗,业已解部归档,未能窥其全豹,所存者亦散漫无稽,难得提纲挈领。”[7]和詹天佑一同修川汉铁路的邱鼎汾也指出:“因川汉文卷,与詹督办故后,业已交部归档。”[8]这些是川汉铁路的文档资料处理情况。